当岁月的背影慢慢掠过你的眼睛,那曾经的光景就已悄然消逝,但我却在怀念。
——题记
抬头又见樱花,那些白的、粉的,包裹了深褐色的枝干。像是某个公园门口卖的棉花糖。丰盈、干净。每天从寝室到教室的路上总会见到这些樱花树。看着它们由光秃秃的树干到开出第一朵白花,再到一团明亮的白。但今早路过时,它却开始凋谢了。一片片花瓣在空中缓缓下落,好似一个个降落伞。随着风儿不断变换着姿势。脑海中出现一对恋人相依在樱花树下甜言蜜语的画面,唯美至极。
人总是在思想四处游走或是无所事事时,才觉得闲散,放松。以往上学的时候,我都会选择走路。双脚机械地走在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道路上,脑子里,想的都是些混沌无序的内容,好像毕加索或是达利的油画。以至时至今日,我大都忘了幼时通往学校的路是怎样的曲折蜿蜒,只剩下断断续续的画面。
上学的路多是巷子,四通八达,有无数种走法。对于我每一种走法的目的地都是学校。东边的巷口有一家转糖,琥珀色的糖块,在平底锅内嗞嗞作响,一会便化成了金色的糖浆。转糖人用娴熟的手法在大理石上浇出一个个鲜活的图案,有鱼、蝴蝶、虾,最吸引人的是大龙。常常是围满了孩子,如同观赏一项世界奇迹的诞生般。看着师傅满头大汗地拼接龙脚、龙首,于是,特别崇拜他!
还有西边巷尾的小花园,里面开着各色的花。有的散发淡雅的香,有的结出奇异的果子,还有一种叫不出名字的花,细长的花瓣,抽出花蕊,吮吸底部,会有蜜汁溢出,有十分清逸的甜味,回荡在味觉里,久久不散。
前些日子,又偶然去了那条巷子。我竟在里面迷路了,这条我穿越无数次的巷子,居然把我困在了里面,多么讽刺的笑话。
眼前出现了几个斜挎书包的小学生,看到那些映在他们脸上的落日余辉,突然想起这条小巷是东西朝向,清晨上学和黄昏放学都是朝着光线的位置走。于是,开始纠正路线继续前行。
走着走着,看到了那间转糖的店面,如今已成了专卖教辅资料的书店,有三五成群的学生拎着花花绿绿的书从店里走出来。还有那个小花园,野藤爬满了石凳和扶栏,久未打扫的路面铺满了枯枝落叶。我没有待,应该说是不敢再待下去吧!脑海里一片混沌,像是一团线头不停的纠缠,打结,最后只剩狼藉。
像是突然起了风,耳畔总有呼啸的声音。我走在余辉里,望着熟悉又陌生的道路和墙壁,不知阵阵风声里,是否夹杂着我十五岁的孤独,十四岁的自负,十三岁的莽撞,十二岁的无知以及十岁前的稚气?
青春在被摧毁后才显得无懈可击,成长往往带给我们冗繁的情绪。这些细微的欢喜悲伤如织布机上的经纬,单调亦不可断,累积成各自青春的花色。当因记忆纠缠而难以从中获释时,我们只是以最寂寞的姿势表达对一些美好的难以割舍,我们用这种感情维系故事的结局。是非,悲喜,皆已被时间定夺,明智的人对过去采取审视的态度。有时候必须对自己残忍,以扫除未来不必要的阴霾。
光景,缓缓褪色的场景,缓缓逝去的流年,缓缓转身后的物是人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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