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内是家,门外是浮世,昨日,今日,明日也仅一门之隔。――题记
我窒息于湛蓝的乡愁里,炊烟如梦中一般飘渺,推开这扇尘封已久的门,等待我的,是怎样的未来,任凭记忆的潮水淋湿干涩的双眸。
门内的那棵樱桃树,依旧迎风屹立于故土之上,风过无痕,我心已遐思无限。曾几何时,我搬了桌凳,在树下读书写字,奶奶坐在门坎一边,默默地纳着鞋底,半边身子在阳光之中,半边身子却被阴影所吞噬,尽管那翻飞的银针跳跃着太阳的光芒,尽管奶奶的华发在黑暗中影影绰绰,尽管笔尖仍在旋转、留滞,我仍然可以感觉到:奶奶的目光,穿过清新的空气,穿过和煦的阳光,穿过樱桃树的枝枝丫丫,洒在我身旁,那种目光,带有阳光的味道,使我沉浸于一种静谧的幸福之中,原来我童年时期的幸福尽藏在了奶奶清澈的眼底,而我的眼中也倒映着奶奶的微笑。
逝者如斯,不舍昼夜,每个人都无权拒绝成长,每片叶子都有旋舞飘零的瞬间,每个人都是过客。我不能主宰自己的去留,一如月光无法稀释离愁,纵使老家的门槛再高,已无法中断我离开的步伐,我必须紧随父母漂泊的脚步,远去他乡,继续我的追梦之旅,带着泪水启程,心中盛满奶奶的叮咛,那一刻,我不知道是奶奶倚着门,还是门倚着奶奶,只依稀记得,老屋屋顶上,一株野草孤零零的随风摇摆,宛如奶奶那颤巍巍的身影,那一刻,奶奶腮边的泪珠,跳跃着太阳的光芒,却苍白了我的记忆,那个瞬间,奶奶晃动的双臂,化作了思念的旗,却无力指引我生命的方向,回忆已苍白一片,只有老屋的那缕炊烟弥散在故乡的天空下,幻化成一缕绵延的叹息,幻化成一丝无限延伸的情愫。
一切是如常的沉寂,仅有几瓣疲倦的残叶,因风落在老屋的门前,那扇年老的木门,在风中吱吱呀呀的摇曳,摇出一阵阵令人心痛的凄楚,摇出时空的叹息,似在召唤我回家,迷雾朦朦,所有的悲欢都已如彩蝶般飞散,岁月不复返,我印象中染红老屋门口的那抹残阳,落了又起,起了又落,而我只能遥望……
不愿推开那扇门,我怕触及那尘封的往事,更不敢擅自撩扰这一份岁月的沧桑与静谧,风沙起时,乡心就起,风沙落时,乡心却无处停息。
其实,昨日,今日,明日仅一门之隔,我们站在岁月的门口徘徊,把所有的泪珠都冰凝在心中,缀上夏夜那无垠的天空,以此来追忆那些迷失的美好,一一捧起,将那些褪色的旧梦,一一重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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