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,李白同好友汪伦坐在山林间的石头上,朗诵自己的新作《秋浦歌其五》,诗云:“贵池多猿猴,超腾若白雪。牵引枝上儿,玩弄水中月。”
正巧旁边有个十四五岁的牧童在放羊,听了李白的诗后,他一边摇头,一边发出不以为然的嗤笑声。李白很不高兴,便问牧童何故摇头发笑。牧童不认识李白,就照直说:“好是好,但有些地方不对,要改。”李白和汪伦听了,相互对视而笑,心中又惊又疑:难道一个小小的山野牧童竟能评论诗作?汪伦说:“小兄弟认为哪些地方不妥,如何改法,请道其详,我等洗耳恭听。”牧童转动着黑眼珠,振振有词地说:“第一句‘贵池多猿猴’有两处不对。一是贵池(即池州)境内只有我们秋浦这带才有猿,‘贵池’应改为‘秋浦’。其二,‘猿’与‘猴’是有区别的,合在一起用,指称不准确。秋浦一带多为白猿,此句改为‘秋浦多白猿’才对。”李白微笑着连连点头称赞:“有理有理,你接着往下说。”牧童道:“第二句中的‘雪’,它本身就是白的,再用白来形容岂非多余?而且‘白雪’是静态景物,根本没有‘超腾’的动态形象,两者无相似处,怎能设喻?现在,前一句修改后有了‘白’字,这句的‘白’字应改为‘飞’字,即‘超腾若飞雪’。‘飞雪’ 借喻‘白猿’,‘白猿’又像飞雪舞动,岂不妙哉?”李白忍不住拊掌大笑:“哈哈,妙哉妙哉!小友,请你再往下说。”牧童受到了表扬,更是神采飞扬:“第三句的‘枝’给人的印象是短而脆,承受不起白猿上下‘超腾’和‘牵引’树上的小猿,不如改为‘条’字,使其具有长而韧的特征,更能适应‘超腾’和‘牵引’,体现幼猿上蹿下跳之情趣。最后一句的‘玩’字不能给人以白猿戏耍水中月之真实感,不如改成‘饮’字更加贴切。”
听罢牧童的一番高论,李白和汪伦完全信服,立即将原诗改成——
秋浦多白猿,超腾若飞雪。牵引条上儿,饮弄水中月。
后人据此作诗赞曰:“‘诗仙’四句《秋浦歌》,牧童笑改五处多。同行学士惊且喜,齐颂民间有‘华佗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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