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兴阑啼鸟换,坐久落花多”出自唐朝诗人王维的作品《从岐王过杨氏别业应教》,其古诗全文如下:
杨子谈经所,淮王载酒过。
兴阑啼鸟换,坐久落花多。
径转回银烛,林开散玉珂。
严城时未启,前路拥笙歌。
【注释】
①杨子:指西汉扬雄(一作杨雄)。此处以杨子比杨氏。
②淮王:指汉淮南王刘安,这里借指岐王。
③兴阑:兴尽。
【翻译】
西汉的扬雄读书写字的贫穷住所,淮南王刘安带着酒过去一起狂饮。兴尽才发现鸣叫的鸟儿已经换了种类,坐的时间太长,以至丁地上的落花也多了起来。穿行在曲折的林径,烛光闪闪,等走出去后眼前豁然开朗。一直游玩到凌晨回城,城门还未开启,一路余兴未尽,照样笙歌相伴。
【鉴赏】
这是一首纪游诗,主要写所游之地的美景以及兴尽归去的过程。
首联即点出题意。“杨子谈经所,淮王载酒过”,"杨”子便是西汉的儒者扬雄,而淮王便是淮南王刘安。这两人,一个喜好学术,一个擅长学术,可惜未曾谋面。王维写淮南王过杨子谈经之所,并非有意让他们“关公战秦琼”,而是借汉喻唐,将岐王比作好客的淮南王,又借同姓之妙(杨与扬,音是一样的,但也有人认为扬雄之扬,其实就是杨),将杨氏比喻为扬雄。这个比喻,不晓得岐王会不会高兴,因为淮南王刘安最后是因谋反而死的,古人对诗谶这些事,不说吓得要死,却也是在意的。不过看样子岐王并无不快,因为淮王载酒过,不仅指明岐王带着大家来这里游宴玩乐,而且这也是对贤才的重视,赞扬了他的礼贤下士,与士同乐。把自己写得这么好,岐王安有不快哉?
第二联“兴阑啼鸟换,坐久落花多”,进入这次游宴活动的正题了,但是并不是明写大家如何在这别业中玩赏,而是写游赏之余的无限兴味,由他处下笔,手法十分独到。阑便是阑珊,兴阑说的是玩赏尽兴之后,便在这里久坐,发觉晚间游宴之初的鸟儿鸣声已不知不觉间更换了,现在呜叫着的,当是向晓的晨鸟,而周围也在这段时间里积了许多落花。这两句是名句,以极富诗意之笔写出了诗人在鸟鸣声中和繁花影里度过的一夜,以景写情,景又入神,流露出的感情非常细腻。所谓“坐久落花多”,似乎是一句废话,坐着时间长了落花自然会越积越多。但是王维在这里写的不单单是一种理性上的推理,更是感性上的亲身体会。也许,正是由于有了坐久之后恍然看到周围已积满了落花,才对这个浅显的事物有了更加深入的体味,那种“拈花”式的会心一笑,并不是旁人随意可以理解的。很多时候,一件简单的事情,也许大家都明白,但没有人点出来,一旦有人点出来,这件看似简单的事情便跃然成为经典。王维正是一位善于发现这些简单事情的人,“每逢佳节倍思亲”这么明显的事情,就是这样成了他的名句。“坐久落花多”也是,但与“每逢”之句不一样的地方是,后者指出的是一件事情,富于哲思,而“坐久落花多”,不只是一件简单的事物,更是一幅动态的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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